【神奇动物在哪里】鞭笞(格林德沃&克莱登斯)

“跪下。”格林德沃说,他施加了一点力道在克莱登斯的肩膀上,“跪下,我值得信赖的……”他玩味的咀嚼着最后一个词,“朋友。”

 

克莱登斯茫然而不自觉的虚虚依靠着墙壁,这是他一贯面对养母玛丽的姿势,似乎这样就能够从死物的空白中汲取一些力量,他怯懦的张张嘴,最终也没能形成完整的词语,他无法对面前这个男人进行任何反抗——

 

这不是说他真的无法反抗了,毕竟,他空虚的内心不间断回旋肆虐的飓风咆哮着想要冲破体表,撕毁一切,但是不行,他告诫自己,是他的朋友,唯一的。

 

克莱登斯跪下了,他仰着头,温顺的表现让格林德沃满意得勾了勾唇角,他的魔杖闪烁着发出闪电与火花交织的纹路,光芒沿着纹路越发耀眼,克莱登斯着迷的盯着他,连同他的手以及那魔力充斥的魔杖。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惩罚你吗?”格林德沃毫不吝惜的用魔杖尖端抵住对方的下颌,劈啪作响的魔咒一靠拢克莱登斯的皮肤就开始了小小的狂欢,克莱登斯忍着电火花残忍的跃动所带来的刺痛,终于一字一顿的挤出来:“是的。”

 

“啧啧。”格林德沃不耐地摇摇头,魔杖尖端离开了寸许,接着毫不留情的凭空轻轻地挥了挥,动作干脆利落。电光噼里啪啦的炸开,裹着克莱登斯的衣料被撕裂鞭入了伤口,死死嵌入其中,在他身上瞬间烙上了印迹,“你的敬词呢?克莱登斯?”

 

“是的,先生。”克莱登斯惊惧短促的叫了一声,便紧紧的咬住了下唇,他知道自己犯了忌讳,每当玛丽想要惩罚他的时候,总是让他咬着一枚纽扣,一旦叫出声,掉了,惩罚便会加倍,而格雷夫斯惩罚他的时候,并没有让他咬着什么,这让他犯了一个严重的错,“……对不起,先生。”

 

“很好。”格林德沃保持着咒语拍了拍克莱登斯的脸,钻心裂肺的刺痛和抽搐让他几乎坚持不住跪的姿态,“继续,你做错了什么?”

 

克莱登斯低垂着头,冷汗沿着扭成恐慌的表情的五官流下,与唇角咬破的血迹汇合,润泽了略有些干涸的唇舌。

 

“我……”他的手攥紧了,脑子的运转随着一下一下干脆的鞭笞越发混沌,他几乎要咬不住齿龈开始急促的喘息,然而内里急速奔腾的恶意与绝望几乎一寸寸消磨了他抵抗性的堤防——这是为了他的希望,他的友人而设立的壁垒,想要报复的恶念叫嚣着要毁灭,唯一的清明却只能反复呢喃着友人的名字——

 

格雷夫斯!

 

格雷夫斯!

 

他终于从内里千头万绪的恶念中找回了一点理智,忍住在威压下被迫脱口而出的自首意图,低低的解释道,“我没能判断是哪个孩子。”

 

没有规律的鞭笞终于停下了,克莱登斯失去了抬头的体力,他的腰弓起,像是一种妥协,更像是一种臣服,格林德沃没有再为难他,轻柔而略带神经质的嗓音代替了原先沉稳而充满了友善度的友人的声音,那声音靠得很近,克莱登斯从无法停止的喘息和无法控制的抽搐中挣扎着听到了对方的回应,“克莱登斯,你知道该怎么做,我亲爱的‘朋友’。”

 

是的!他的内心瞬间充斥了喜悦,格雷夫斯肯定了他!他瘫软无力的四肢不知从何而来一股力道,让他能一瞬间用麻瓜所没有的意志准确地抓住了充满能量的魔杖,尚未消除的魔咒尖啸着给予了他最后一一击,才懒洋洋如鲸吸水一般缩回了木质属性的魔杖内。

 

那光芒,消失了。

 

克莱登斯失望的用手肘勉励支撑着自己,目之所及却是对方与身后黑洞洞的小巷与众不同的白色肤质的手,细长的魔杖被握在手里,似乎是察觉到克莱登斯贪婪盯着自己的神情,那只手夹着魔杖转而抚上了克莱登斯的后脑勺。

 

一直都盘旋在四周的魔压终于散去,克莱登斯被那双手扶起来,入目却是与友人完全不同的苍白面庞,他惊惶的想要摆脱对方的手,抖抖索索抓了一把,却抓了空,只能看着对方遗憾的一笑,“克莱登斯,你这幅表情,我总是百看不厌。”他说着,魔杖不知何时抵住了对方的脑袋,在克莱登斯恐惧和疑惑夹杂的复杂情绪下几乎要脱口而出的质问前,念出了那道咒语。

 

“一忘皆空。”

 

格林德沃看着眼前这个饱受折磨的青年恐惧地盯着自己,嘴里费力的做着口型,然而格林德沃并没有心思去猜测他想要说什么,青年扭曲的表情逐渐平和,四肢依旧抽搐不已,茫然无辜的神情对比身上破损的衣服更加纯洁,格林德沃慢吞吞的一挥魔杖,嵌进躯干四肢的衣料碎屑强行拔出伤口,在他身上形成完美无缺的衣服,此刻,格林德沃终于恢复了格雷夫斯的伪装,他上前,拉了拉对方的领结,让它端正的待在应该在的位置。

 

克莱登斯茫然的表情终于消散,取而代之的便是一贯的怯弱而满目的依靠与信赖之情,他之前一直保持的口型终于顺利张合了起来,“格雷夫斯先生……”他叫道。

 

格林德沃关心地让他摊开了双手,一抹,那些伤痕便迅速缩合结痂,那些疼痛与瘙痒瞬间远离了克莱登斯,这让他对魔力与魔力的主人更加仰赖,“我会尽快找到的,请相信我,格雷夫斯先生。”他在心里对格雷夫斯先生为他说的谎言道了歉,第一千次的。

 

格雷夫斯点点头,这种变相的相信与托付让克莱登斯更加高兴,然而内里隐隐的恐惧和逃避让他无法把阴霾拔除,他难得扯起嘴角想要露出一个讨好的笑意,却被疼痛止住了,他疑惑的“唔”了一声,却见格雷夫斯靠近,照旧用手抹了抹,克莱登斯没看清对方瞬间缩回的手,只觉得伤疤处还有些痒,他毫不在意的点点头,便转身从巷子内出去。

 

一定不能辜负格雷夫斯先生的信任,克莱登斯想,他急匆匆的走在回家的路上,满脑子想着如何再一次和格雷夫斯像走钢丝一般危险而惑人的碰面,一方面他也仍然为再一次见到魔力的魅力而欢欣鼓舞,他丝毫都没有怀疑格雷夫斯的意图,只是低头想着自己下一次的措辞,却没有注意到行人稀疏的街道与黯淡的路灯。

 

天已经黑透了。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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